《北川绘美》

沧浪之水

#暑期创作大赛#

我先前读过阎真的小说《沧浪之水》，机缘巧合，几年后又看了由此改编的电视剧《岁月》。

电视剧相对小说，虽然改了剧名和人物的名字（为叙述方便，以下均称剧中名字），故事情节也做了合并和删减，但是总体脉络是相同的，讲述了最初清高孤傲、不肯入世的名牌大学研究生梁致远，在经历人生的曲折坎坷后，顺应官场规则，智商情商共同发力，逐渐成为高官的蜕变过程。

读小说时，深为梁致远的改变而唏嘘，情绪只随着这一条主线而起伏。不料到几年后再观电视剧，另一个曾经被忽略的人物，越过梁致远，走进了视线。

吴过（于和伟饰），某卫生局办公室副主任，梁致远第一天去报到时，需要找他盖章。此时的吴过正在为领导的讲话稿焦躁，信纸撕了一张又一张。官架子摆的十足，一秒钟就能盖好的章，非要让梁致远下午再来。心高气傲的梁致远哪吃这一套，两个人初次见面就闹得极不愉快。

接下来一番操作让吴过误以为，梁致远是顶头上司闻庆臣局长的人，于是吴副主任立马换了副嘴脸，满面春光，两个小拳头撒娇似地捶着梁致远的肩膀，连说：刚才玩笑的，一定不要往心里去哟。活脱脱一副太监相。

实际梁致远谁的人也不是，他只是一个初入社会的书呆子。几件事情后，对机关作风愈发看不惯，主动要求去基层做一点实事。闻局长是看好梁的，为磨砺他的心性，将其调入了卫生局的“养老”部门：中医学会。

梁致远被打入冷宫，整日下棋混日子。吴过继续走上层路线，整日围着闻局长转，做好后勤服务，做好领导的耳目，及时将各种风吹草动汇报给闻局长。

梁致远一家三代四口挤在一间小破房子里时，吴副主任成了吴主任，搬进了两室一厅的新房子。此时的吴过是打心里瞧不起梁致远的，两人不可同日而语。

山穷水尽处，梁致远脱胎换骨了。那个年代拥有高学历这个绝对优势，加上“觉醒”后的高情商，梁致远很快追平了吴过，两个人在处级的位子上同步了。

梁助理成了梁副局长，接下来向梁局长冲刺。吴主任提升为局长助理，低梁副局长半级。吴过开始使绊子，指使下属捏造梁致远生活作风不正的谣言。

吴过当然没有得逞。闻局长找其谈话，委婉暗示了梁致远成为梁局长的必然趋势。闻局长在剧中不同场合，多次谈到，以吴过的能力，走不了太高。吴过是那种必须有人给其指路后，去执行的那种角色。闻局长大手一挥，为吴过指明了方向：今日之梁，即是昨日之闻！

闻局长下野之前，与梁致远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，他让梁上任后，不要给吴过小鞋穿，他断定以后的吴过，是梁致远忠心耿耿的好帮手，关键时候会为梁致远挡箭。

梁局长高高在上，优越感十足地接纳了吴助理，为表示不计前嫌，特意回忆了自己落魄时，吴对自己儿子的一次重要帮助。梁局长如此知恩念旧，老板椅对面的吴过，感动地眼泪鼻涕一齐流，信誓旦旦地表达了自己愿效犬马之劳的心意。

吴过这个人物所以进了我的视线，是因为他的忠诚是发自内心的。在以后的情节发展中，他处处唯梁局长马首是瞻，纪检部门来审查时，甘愿冒险对上面说假话，只为维护顶头上司梁局长周全。

吴过出身底层。一次醉酒时对昔日的书呆子梁致远吐过真言，他必须削尖了脑袋往上爬，一大家子的未来全指望他呢。

梁致远毕竟凤毛麟角。我们身边多的是吴过这样的人。之前我对吴过们这副嘴脸是不屑的。这一次观剧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在里面。

沧浪之水，清兮？浊兮？这个问题闻局长、梁局长们回答完毕，再问吴过们也不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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